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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古八景】之 “兔垸流泉”

发布日期：2020-03-24 来源：皇城相府

紧邻皇城相府的“止园”花园的东山半腰上，有一块巨大的黄灰色大石头，形状千奇百怪，很有仙风灵气，你不论从哪个方向看，都十分美观，就像天外飞来一般。自从那年陈廷敬的曾祖夜梦“元始天尊”老道仙点化，就在这块大石上修建了“飞鱼阁”，并把此石叫“飞鱼石”，把此山叫“鱼山”。“飞鱼阁”修成后，陈氏家族也真的好比鲤鱼跃龙门，一辈辈出能人、出贤人了。

就说这飞鱼石下，原本没有泉水，可自打修了飞鱼阁后，不知是有鱼就有水沾了仙气，还是水能养鱼感动了山神，石下边的土垸里不知何时，一场大雨过后，竟涌出了一股清泉，把土垸冲出一道小山溪。土垸上有了水的滋润，渐渐长出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草野花，引的附近山上的野兔、狐狸争相来这儿打洞做窝。每当风和日丽，成群的野兔们在水边嘻戏打闹，而狡猾的狐狸就趁机窜出来捕捉兔子。一时间，兔窜狐追，形成了一幅别开生面的野趣图。而当地的老百姓往往就趁机逮几只狐狸，捉几只兔子。后来，山外的人知道了，也常来趁热闹，这样，你传我，我传他，就把“土垸”叫成了“兔垸”，而“兔垸流泉”也就成了皇城相府老八景之一。

说起这股山泉，还真有点讲头。那水真是清甜可口，劳泛了一天的农人和路过这儿的走路人都爱喝这水解渴，村人们都愿意跑这儿挑水做饭、洗衣。有的农户走亲戚、串朋友，不买糖果点心，却挑一担这泉水送人。亲戚朋友收了这担水比收了糖果点心还高兴。原因呢？一来它是“仙水”，二来用它点豆腐，豆腐白嫩可口；焖米饭，米饭香甜酥软，就是把又苦又涩的生柿子往这水里一泡，泡好的柿子也又甜又脆……而且多少年来，无论天旱多久，水也从不减少一滴，所以，陈廷敬的二儿子陈豫朋就给它取了个雅号，叫它“濂泉”。

有一句古话叫“树大招风，财多招贼”，这话一点不假。“兔垸流泉”一叫成“濂泉”，就叫出了麻烦，就引起了一些心怀叵测的人的嫉妒。有一年，打南边过来一个化缘的胖和尚，他喝了这水，摸了这石，看了这山，跑遍了百里樊川，就知道这地方将来要出大人物，要有人出阁拜相。就歪心眼一动，要破了这处风水……

这年农历八月十五，家家户户打月饼，敬月神，来挑仙水的人也络驿不绝。等到半夜里，月亮还当高空之时，这胖和尚提着禅仗，揣着“镇物”来到了飞鱼石下，他捧起泉水狂喝一阵，就一屁股盘腿坐下，闭着眼念声“阿咪陀佛”，低声祷告一番，就爬起来抓起禅仗对着飞鱼石下的土坎刨挖起来。坑挖好后，他掏出怀中“镇物”，对着明亮的月光细细看了又看。原来这“镇物”是他用黑石头刻成的一条蟒蛇，他的意思是只有蟒蛇才能吃掉飞鱼，吃了飞鱼，就绝了这儿的仙气，破了这儿飞黄腾达的风水气象。然后，就由自己摆布这里的一切了……

哪想，他正要往坑里放镇物之时，好端端的夜空突然响了一声霹雳，随着一团火球从天而降，不偏不斜直冲他而来，“啪啪”几响，把个“镇物”炸的粉碎，迸的他手脸鲜血直流，吓的他三魂掉了七窍，抓起禅仗拔腿就跑，从此就不知了去向……

自从这火球击打过后，泉中的水也慢慢断了流，村民们议论纷纷不知何因，只知道八月十五这夜，看见了一团火球，听见一声霹雳，响得有些奇怪……

没了水，土垸上的野草也长不旺，慢慢地兔子、狐狸也没了影，当然，人们也就不来了……

大约过了十来年功夫，从飞鱼石的南边山凹处又冒出一股水来，水流湍急，好像在山肚子里憋了多少年似的浑身有用不完的劲，整日喷珠吐玉，叮叮咚咚顺着山势往外流，而且水还是那样清，还是那样甜，让村人们和陈氏家族好不高兴。慢慢地，水流成了一条小河，河道九曲八拐，随着地势形成了两大一小三个水塘，陈家文人就按方向为它取名“南湖、北塘、中莲池”，还为这条小河取名叫“曲江“，而且大兴土木，在周围修水榭，建“亭阁”、种花养草、栽竹植柳，把几十亩大的山坎扩建成了一片江南园林，还给园子取了个名字叫“止园”，意思是不让粗俗、不懂诗书礼仪的人入内吧。并在止园中还建了书院，让子孙后代在这里读书习文，陶冶情操。后来，陈家后人还在这条潺潺流水的曲江上修了一座小桥，取名叫“状元桥”，激励子孙后代好好读书，考取状元。而当地老百姓却更有一番意思，是说只要你喝了濂泉水，走过状元桥，就能做大官。

再后来，陈家人又在状元桥旁修了一座“魁星阁”，魁星就是指天上北斗七星那四颗成斗状的星，传说是管文理学运的，所以，文士学子们都格外敬重魁星。来到这园子里，喝了水，过了桥，再进魁星阁去拜魁星，就能一举夺魁，你想文士学子们的心情如何能不高兴万分。

到了陈廷敬年老的时候，他厌恶了官坊，可又不能回家，就写信给在河北武安当县令的四弟陈廷愫，叫他届满之后不要再做官，应该回老家做一个自由自在的田舍翁。陈廷愫听了哥哥的话，六年七品县官届满后，武安百姓哭着挽留也没留住这位陈青天。回来之后，他经常结交地方文人学士，谈文论诗，陶冶在山水之间，好不清静。一日，他游园之后突发奇想，就在“南湖”水上建了一个“流杯亭”，让曲江之水从亭中地上的“寿”形石刻水槽里，顺水漂流，到了一定时间，一定地点，假如有人咏诗、对对子答不上来，就饮了此酒。这种文雅的酒风不仅让酒客酒趣横生，还让他们从浓浓的友情中体验文化的韵味，真是令人叫绝。

虽然，“兔垸流泉”这个原始的景观，已面目全非，但由此而出现的园林风光却比它更胜一筹。一年四季，风雨霜雪都让园中桃梨松梅、花鸟虫鱼随时变换着绚丽的风采，给人增添无限的憧憬。老百姓说，进了这园子，好比是吃着甘蔗上楼梯，一步高来一步甜。也有人笑着比方这园林的俊秀是“芝麻掉进针眼里，巧呆了！”